鹿眠好不容易從疼痛中緩過神來，雙手抓著衣服道：“多謝堡主了，我……我得洗洗。”

好在這一處山洞裏最不缺的就是水，即便是她坐的地方，上方也不斷有水珠滴落在她身上，而身處的這一塊巨石旁邊便是水潭。

傷口之中還有不少木屑，不用清水洗幹凈，會影響傷口的愈合。

厲墨雲還握著她的腳踝沒有松手。

鹿眠眨了眨眼睛，動了動腿後道：“堡主？”

厲墨雲的手伸入了旁邊的水潭中，眼看著自己手面上的血跡在潭中融化，隨後招了一些水，慢慢清洗鹿眠的傷口。

鹿眠的臉頓時一紅，抿著嘴，雙手不自覺地在膝蓋上握緊，一雙眼睛睜大，緊緊地盯著厲墨雲。

他又吃錯了什麽藥？出去找草藥不交代一聲，現在又幫她洗傷口，期間一直保持著冷淡的面孔，還不說話，讓鹿眠覺得有些受寵若驚。

厲墨雲看著手中小巧的腳，就連指甲都是精致的，腳背幹凈雪白，腳踝纖細，他一只手便可以握住。他洗幹凈了傷口，但是血液還在不斷流出，每一次剛清洗幹凈，便有新鮮的血液帶著血腥味道重新流到了他的手上。

厲墨雲只覺得呼吸越發困難了起來，他的胸腔不停地狂跳，這誘人的氣味仿佛一劑毒藥，已經開始在催他毒發。

鹿眠察覺出握著自己腳踝的那只手在用力，她朝對方瞧去，剛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神。

厲墨雲的眼神有些可怕，毫不掩飾的占有，隨著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，肩膀與胸腔都在起伏。

鹿眠本能察覺到了什麽，臉上越來越熱，她縮了縮自己的腳，道：“好……好了，多謝堡主。”

然而他沒有放手，甚至就這樣抓著她的腳踝，也一並坐在了石塊上。

鹿眠不得不往後倒去，看著自己被擡高的腿，又看著坐在她的腿旁，側過身，緊緊盯著她的男人，心臟不可遏制地狂跳起來。

厲墨雲先是看向手中幹凈的腳，又看向鹿眠，隨後側過臉，伸出舌頭，在她腳心受傷的地方輕輕添了一下。

鹿眠頓時覺得自己的頭腦要炸了，她張著嘴，驚訝地已經說不出話來，厲墨雲的舌頭帶著寒氣，在觸碰到她腳心的那一瞬間，便叫她渾身發麻。

而後他的嘴唇輕輕貼在了她的腳心，呼出來的寒氣灑下，鹿眠已經忘了掙紮。

他的嘴角帶著她的血，鮮紅的舌頭順著嘴角舔過，獠牙已經露出，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犯氣場，厲墨雲慢慢朝她俯身。

鹿眠被這氣場逼迫地直接躺在了石面上，背後是冰涼的石板，還有水浸濕了她的衣服，貼著她的皮膚，讓她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。

厲墨雲帶著些微喘息，雙手支撐在她的身側，微微張開嘴，裏面的獠牙若隱若現。

鹿眠總算察覺出他的不同，他的眼白是一片猩紅，而他此時也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。

他慢慢靠近，最後貼在了她的臉旁，舌頭順著她的臉頰一路舔到了她的下巴，那一處還有申洳瑛割出的傷口，結著血，傷口隨著她吞咽的動作略微扯開了些。

厲墨雲的舌頭滑到了那處，輕輕地舔舐著她的血，皮膚貼著她，拱起腰背，雙手開始轉變方向，逐漸往她的腰與背後而去。

鹿眠昂著下巴，在他張嘴含住她鎖骨那處時，便知道他這舉動並非是普通的調情，而是真的有所作為了。

鹿眠想要反抗，伸出雙手剛抵在了對方的肩膀上，便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被咬了一口，重重的，恐怕留了痕跡。

“我不喜歡別人碰我。”

厲墨雲終於開口說話，聲音與以往一樣好聽，卻帶著暧昧的沙啞。

鹿眠睜開眼睛看向他，他也同樣看著自己，嘴角緩緩勾起，那一瞬讓她幾乎有了個錯覺，這恐怕才是他本來的面貌。

“不過，你是個例外。”

話音剛落，便重重地吻住了她，幾乎是同時，厲墨雲的手扯開了她的腰帶，冰冷的手順著敞開的衣服一路滑到了裏面，摸著僅隔了一層肚兜的平坦的小腹，逐漸往上。

他的舌頭長驅直入，讓鹿眠沒有躲避的空間，他的雙手雖說冰冷，卻在四處點火，撩起了鹿眠心中的星星火苗。

揉上了她胸前的柔軟，厲墨雲咬著她的嘴唇，聲音低低道：“你可以拒絕，但我會將其當做你的欲拒還迎。”

鹿眠抓在他肩上的手微微顫抖，她側過臉，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裏跳了出來。

厲墨雲的動作算不上多粗魯，卻有些冰冷，甚至舔過她身體的每一處傷口，她胳膊上的，她小腿上的，再小再細微的傷口，只要是流了血的，他都沒放過。

每一次舔過她傷口的時候，便將眼神牢牢地鎖定著她，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，接著便是一口咬下，不是發狠地重咬，卻偏偏要留下牙印。

他緊緊地摟過她的腰，將她完全貼近自己，那只受傷了的右腳正架在了他的左肩膀上，將她的身體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。

鹿眠的腰有些疼，她揚起了下巴，微微喘息。

她不是不會動情，她也知道自己恐怕早就喜歡上了厲墨雲。

否則怎麽會在大火之中不顧生死也要跑到他的身邊？

她曾經懷疑過自己對厲墨雲的感情，可幾番相處下來，又怎麽會看不透自己的內心？

鹿眠是個很直率的人，她從不對自己拐彎抹角，在確定自己喜歡上厲墨雲的時候，她並不介意將自己交給對方。

她只是有些介意……這並非如她所想。

不是她想要的地點，不是她想要的氣氛，這一切都與她所想相差太多。

她渾身都帶著傷，厲墨雲還有點兒神志不清，身下躺著的也不是高床軟枕，而是一塊冰冷的還不斷有水流過的石頭。

當厲墨雲的唇齒移到了她的胸前時，鹿眠才終於咬著下唇沒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音。

其實她的身體很痛，腳下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，她看著已經被丟在地上的草藥，即便心中如鼓鳴，可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亂與擔憂。

他還是他嗎？

鹿眠看向厲墨雲，又看向自己方才因為想要推開他，而被他用一只手牢牢釘在頭頂的雙臂，心裏越來越亂。

“堡主。”她開口。

那人沒有絲毫反應，鹿眠察覺到自己的腰被他的手抓破，疼得忍不住閉上眼睛。

“厲墨雲。”她再度開口，叫的卻是他的名字。

鹿眠從來沒有當著他的面叫過這個名字，這是第一次。

厲墨雲終於有了舉動，擡起頭來時，那雙眼睛依舊冰冷。

鹿眠這才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心裏的那些涼意是為什麽，他的眼眸裏有占有，有情欲，唯獨沒有的，是他之前看向自己時，帶著些許縱容的溫柔。

鹿眠動了動自己的手腕，喘了一口氣：“你非要這樣禁錮住我嗎？”

他貼近她，嘴角尚還有些許從她身上咬破流出的血，鹿眠心中一窒，察覺得到他身體的反應，雙手顫抖，慢慢握緊。

“你松開我的手，我不推開你。”她道。

對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不信，鹿眠扯了扯嘴角：“你看，我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。”

這一句話大大滿足了對方心理的某種快感，厲墨雲松開了她的手，換為壓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
鹿眠緊盯著那人的眼，然後感覺到他掀開了她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裙，拉開了她的腿，挺腰便進。

全過程鹿眠都沒移開視線，與之對視。

她痛，她皺眉，她的眼眶慢慢流下了眼淚。

可是對方很興奮，沒有顧忌到她的感受，甚至在她咬著下唇極力忍耐的時候，勾起嘴角掐著她的下巴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他喜歡血腥，他喜歡看到別人痛苦，他的不斷進出與起伏，都像是一根鞭子在鞭打鹿眠的心臟。

鹿眠攥緊雙手，指甲都陷入了肉裏，心裏告訴自己，他只是神志不清而已，只是神志不清……

如若他是清醒的，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，一定會溫柔地抱住她，安慰她，吻去她眼角的淚，即便他平日裏說話有多讓人討厭，有多趾高氣昂，但對她一定會妥協。

厲墨雲牽起了她的手，讓她一根根松開了手指，看見她手心的傷口，伸舌舔去血漬。

他緊緊束縛住了她，在這一片冰冷平坦的石頭上，不停地索取。

鐘乳石上滴下來的水讓兩人身上都濕透了，衣服沾水緊緊地貼在了身上，勾勒出彼此的身形。

外頭忽而下起了大雨，電閃雷鳴。

冷風呼呼刮過，在洞外如鬼泣一般，暴雨頃刻落下，唰唰地打在了地面上。

山洞之中，除了隱忍與喘氣之聲，還有那水滴滴入水潭的聲音。

直至最後巔峰，鹿眠才沒忍住勾住了厲墨雲的肩膀，緊咬著牙齒，閉上眼睛的那一刻，她屏住了呼吸。

厲墨雲直視著她的雙眼，單根手指劃過了她的臉頰，順著淚痕一路移到了她的眼角，在她睜開眼睛的那剎那，微微皺起眉頭。

“你的眼淚好燙。”

鹿眠喘著氣，啞著聲音，直視那雙眼道：“所有人的淚都是燙的。”

厲墨雲道：“可惜，我不會流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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